记忆中的味道

　　开春了，又到了春耕农忙时节，阳光格外温暖。这些天，我常跟着派出所线路民警到周边村做线路安全知识和法治宣传。

　　“克然木大叔，亚克西姆赛斯！（维吾尔语你好）”那天在路上，我们遇到一群围坐在地头休息的老乡，吐鲁番站派出所线路队长老李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克然木大叔边向我们走来，边爽朗地笑着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尝一尝我的手艺。”不容推辞，大叔就拉着我们参观起他的“田间灶台”。

　　这是克然木大叔他们在田坎边临时挖的小土灶。土灶侧面开了个洞，里面放着一捆秸秆，灶的正上方还有一个直径大约50厘米的洞口，洞口周围均匀地摆了一层土疙瘩，“灶台”旁一边散放着一堆土疙瘩，另一边堆放着一些个头差不多大的洋芋。难道克然木大叔要做“焖地锅”？

　　要说“焖地锅”，那可是我的童年美味。我出生在甘肃临夏，每到寒假，村里的小伙伴就会时不时相互招呼着带几个洋芋到地里“焖地锅”，边玩边闹便能凑齐一顿洋芋大餐。

　　看灶台的样子，克然木大叔他们的灶台才刚准备开始垒，于是我也拿起土疙瘩帮忙垒起来。“这个你们也会？”克然木大叔惊讶地问。

　　“那是当然。”我得意地回答他。小时候，每次“焖地锅”都是我们大点的孩子负责找位置挖洞垒灶，小点的孩子负责搬柴火找大小适宜的土疙瘩，然后由手艺最老道的小伙伴全神贯注地把土疙瘩搭积木般一层层垒成一个大概60厘米高的土堡。土堡垒得差不多高时，就可以点火了。等火苗在灶里燃起来，把土疙瘩烧得通红，就到了洋芋下“锅”的时刻。我们先用土盖灭洞中的火，将准备好的洋芋全部放进洞内，封好地下的洞口，然后用铁锹将烧红的土疙瘩全部推进洞内拍碎，再用土将灶口盖严实，起到保温的效果，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享受美味了。

　　和儿时一样，我们和克然木大叔他们一起垒灶烧火，把洋芋焖在“锅”里，然后席地而坐，等待着美味的洋芋大餐出锅。克然木大叔和李队长聊着以前的故事。克然木大叔说：“这两年种上了棉花新品种，收成越来越好。有国家的扶持，我们家里都买了汽车，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伴随着欢声笑语，洋芋的香气慢慢溢出，弥漫在空气中。等土块凉得差不多了，我们挖出裹着土的洋芋，拍掉表皮的泥土，在慢慢掰开的一瞬间，香甜的味道向鼻尖冲来。时隔20年，在他乡的偶遇，让我再次收获了记忆中舌尖上的美味。

　　（作者单位：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哈密公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