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里的旧光阴

从警数十载，一直工作在从小向往的繁华都市。然而，对于往事的怀念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发浓烈。最近，我的睡梦中常常会浮现出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几棵碗口粗的老杨树歪歪斜斜地立在河边，密密麻麻的灌木丛长在小河两岸。在小河拐弯处冲出的一个深坑里，一群晒得黝黑的小男孩正在嬉戏玩耍。河岸边，三三两两的牛羊在悠闲地啃着草，不远处，有一座小石桥横跨河面……这便是我记忆里村后的小河。

其实，这条算不上真正的河，它就是一条排水的小沟渠。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它既能在雨季时为上游水库泄洪，又能在天旱时灌溉下游的农田。河面宽阔处，水深也就刚过小腿；狭窄处，大人一步就能跨过去。下游拐弯的地方，又因为洪水冲刷形成了一个深坑，水深约莫一人高，也是这条河最宽阔、我们最常去玩的地方。就是这一小片水域，承载了我童年最快乐的记忆。

春天，我们结伴在河边拔草、放羊，抓黑豆似的小虫子塞到瓶子里带回家喂鸡，还用铁丝做的夹子捕好看的鸟。夏天，我们在河里玩耍，还偷偷拿出家里收粮食的筛子捞鱼摸虾。秋天，我们在岸边架起火烤土豆、玉米吃，深秋时跟着大人捡干树枝，准备过冬的柴火。冬天，我们凿开冰层找河里的小鱼，踩着自制的各式各样的冰车在结冰的河面上玩闹……每当我想起这些趣事和儿时的玩伴，脸上总掩饰不住灿烂的笑容。

时光飞逝，30多年过去。那条河的河水早已枯竭，岸边的树木也所剩无几，有的河段还被填平种上了庄稼。小河，只在我的梦里静静流淌着。

去年11月，我回老家时偶遇仍在村里务农的发小。闲聊中，他提到村后面的小河，说因为国家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现在河道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加上今年雨水多，小河里又有水了。我兴奋地拉着他跑到小河边，终于又见到了记忆中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缓缓向西流淌，为这片沉睡的土地带来生机。童年记忆中的小树早已长高，笔直立在岸边。听着河道狭窄处的潺潺流水声，我仿佛又被带到那个物资匮乏却充满无限欢乐的年代。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儿时小伙伴们追逐打闹的笑声。

灰暗的天空把云彩的倒影投进河水里，我把童年的回忆留在了粼粼波光中。站在河边，我思绪万千，儿时的欢乐时光历历在目，永远挥之不去的乡愁在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作者单位：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公安局交通管理支队玉泉区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