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后的菜市场,鲜美的时令蔬果让人赏心悦目,刚下过小雨,让这个清晨更添凉意。王奶奶披着红雨衣,在她小小的摊位上热情地吆喝着,脚边的蛇皮袋里,堆着翠绿饱满的蚕豆,蚕豆上还沾着点滴雨水,折射着初夏的生机。王奶奶的老伴身体残疾,独自坐在一旁的三轮车上。这些蚕豆是他们自家田里种的,鲜嫩着呢,只消放一点盐,就是这个季节里限定的滋味,对江浙人来说,给肉都不换。
天气虽不好,生意还不错,新鲜上市的蚕豆,引得很多人驻足购买,王奶奶的心情没有被这湿漉漉的天气影响,她时不时抹一把额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多少钱一斤?”
“两块五一斤,自家长的,早上刚摘的。”
“挺便宜,来一斤吧。”
“老姊妹,你的豆子,拿好了,我给你找零。”看着顾客递过来的纸币,王奶奶一边把蚕豆递给顾客,一边顺手掏了掏口袋。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雨衣口袋里本来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124元现金,她准备找零用的,可是此刻口袋里怎么空空的?王奶奶不敢相信,再摸索一遍,还是空的,王奶奶的心也一下子空了,她在不大的地盘焦急地四处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124元钱,不是大数目,却是吆喝赚来的辛苦钱,从早上六点起床开始,摘豆子,把残疾的老伴扶上电动三轮车……她在去年秋天亲手种的蚕豆,每一个饱满的豆荚都是汗珠子换来的,个中滋味,没有耕耘过的食客是体会不到的。生意不能晾着不做,老伴也不能脱离视线太久,王奶奶只好先报了警。
三里桥派出所民警孙健匆匆赶到现场,了解情况后,安抚着老两口:“你们别着急,可以查监控。”孙健心想,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去偷偷换点现金,“骗”王奶奶说钱找到了。雨越下越大,蓝色的警服湿透了,孙警官无暇躲避地面的积水和脏污,只顾沿着王奶奶走过的路,搜索,询问。
突然,王奶奶摊位斜对面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映入孙健眼帘,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赶紧调取视频,回放显示:当时有个塑料袋从王奶奶的雨衣口袋掉落,而后被一个戴着头盔和口罩的路人捡走了,路人骑着的白色电动车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继续查监控!功夫不负有心人,孙健总算找到了车主,拿回了宝贵的124元钱。
孙健回到王奶奶的摊位上,郑重地把钱交还,王奶奶笑得咧开了嘴,反复地说着谢谢。“钱要放好了,您自己小心哈。”临走前,孙健再三叮嘱。
孙健回到派出所没多久,却看到王奶奶老两口出现在了派出所门口。
“噫?是你们?钱不是找到了吗?”孙健一时有些讶异,脑袋里闪现种种可能:“难道是后来发现钱少了?”
王奶奶一看到孙健,露出喜气洋洋的神色,她笑容质朴,眼神真诚:“警官啊,我这边收摊了,特地来跟你当面说声谢谢,今天生意好,你们还帮我找到了钱,我心情好。”
“你们太客气了,举手之劳,早点回去吧,可别着凉了!”孙健有些动容,124元钱,也不算多,做的也是自己的分内事,却被老人当个事记在心里。
鲜嫩的蚕豆是这个季节限定的美味,然而藏蓝的守护没有季节限定,风里雨里,每时每刻,平安盐城见证着警民之间的每一次双向奔赴。
(作者单位:江苏省盐城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