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花裙子的妈妈笑成一朵花,逢人就打招呼;身着特警制服的爸爸高大威猛,比门口保安爷爷帅气十倍;坐在老爸肩头,顾小乐得意地冲小伙伴挥着手,所有小伙伴都是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这个场景,顾小乐已经想了好多遍,尤其是昨晚想得更猛烈。
但想象有多美妙,现实就有多糟糕。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听到妈妈带来的坏消息,爸爸接到紧急任务,一大早就赶去了警队,而妈妈又恰好有重要工作不允许请假。期待了那么久的毕业典礼,结果爸爸妈妈一起爽约,这让顾小乐非常委屈又生气,跟奶奶去幼儿园的路上,他眉头紧锁,小嘴紧闭,奶奶还以为他生病了。
爸爸是中午的时候回家的,灰头土脸,一身疲惫,裤子还破了。妈妈忙问怎么回事,爸爸没顾上回答妈妈的话,连叫了三遍“顾小乐”。以往这个时候顾小乐总会扑过去抱住爸爸的大长腿,但是今天,他坐在沙发上看图画书,就像没听到、没看到似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不起呀,小乐。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爸爸向你道歉!”顾小乐听到后反而转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爸爸。
饭桌上,爸爸带着讨好的表情,不停地给顾小乐夹菜。可顾小乐还是没有笑脸,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顾小乐,你爸爸没吃早饭就出警了,你要体谅爸爸的辛苦!”“谁让他不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呢!”顾小乐嘟嘟囔囔发着牢骚。“下午是警营开放日,我带你到我们特警队参观,怎么样?”听到爸爸这么安排,顾小乐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
来到特警队,队员们正在训练,顾小乐远远地看着。“顾小乐,你见过这些车吗?”爸爸的话重复了几次,才把顾小乐的眼睛从队员身上移开。哇,一排排车辆有白色的,有黑色的,还有带推土铲子的……顾小乐朝着最高最大的一辆跑了过去,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敲敲那儿,好像动画片《熊出没》里熊二见着了蜂蜜,眼睛亮得像星星。
训练休息时,爸爸的同事都笑着跟顾小乐打招呼,爸爸忙向顾小乐介绍:“这是小李叔叔,去年冬天,他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救起一位老奶奶,冰块把他双手划得鲜血直流……”顾小乐赶忙抓住小李叔叔的手,看看有没有伤疤。
“这是你孙叔叔,是有名的神枪手,还立过二等功……”顾小乐不懂二等功是什么意思,但听爸爸说到“神枪手”三个字,他立马面向孙叔叔,挺直上半身,抬起右手,五指并拢,像模像样地敬了一个礼。“小乐,你这姿势挺标准,看来得到你爸的真传啊!”孙叔叔称赞道。
“孙叔叔,你们这儿谁最厉害?”顾小乐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孙叔叔笑着说:“我们这儿厉害的人很多,最厉害的一位,就要数他了。他拿过手枪速射第一名,多次完成重要任务;曾一脚踹开房门夺下歹徒手中的菜刀;曾冒着浓烟拎出煤气罐……”
“叔叔,你说了这么多,他到底是谁呀?”
“是你爸爸呀,他是我们的队长,全国优秀人民警察!”
“呀,爸爸,你太棒了!”顾小乐扑到爸爸怀里,接着又问:“爸爸,你上午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和你爸可不是‘打架’。”小李反应过来,赶忙接过话头。原来,当天上午,有人挥舞着一把菜刀,在胡同里乱窜,吓得周围居民连门都不敢出。特警队员迅速赶到现场,拉警戒线,疏散群众。顾小乐爸爸拿起一把钢叉,瞅准机会一下子就把那人掀翻在地。但那人的劲儿特别大,竟顺势把顾小乐爸爸也拽倒在地,关键时刻特警队员一拥而上,才把那人制伏。爸爸的裤子就是和那人扭打时,被刀拉开的,多悬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顾小乐听得热血沸腾,对爸爸彻底折服了,小脑袋在爸爸身上蹭来蹭去。看来他好像完全忘掉了上午的不愉快,可接下来的话,又让顾小乐爸爸不淡定了。
“老爸,你得陪我去趟姜小牙家,他老是说他爸爸是神医,一分钟就能让伤口不流血,还治好了女同学潘美美的流鼻涕……我得给他讲讲你是超级英雄。”他话没有说完,就笑倒了一群人。得,顾小乐幼儿园毕业典礼的梦还是没有醒!
(作者单位:河南省濮阳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