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人戍边,一根报国的“接力棒”传了60多年。时光荏苒,不变的是家国情怀,5月23日,在黑龙江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第三届“最美移民管理警察”颁奖仪式上,情景剧《三代人的戍边传承》,让大家了解了伊春边境管理支队保兴边境派出所民警郑杨一家三代人卫国戍边的故事,他们的家国情怀也打动了很多人。
一人一马护边疆
白雪皑皑的江边,一个身穿白色大氅的外国人,拿着望远镜在等物资,正当他与一个身披羊皮袄的中国人交易时,一群民兵“从天而降”,将他们抓个正着。这是情景剧《三代人的戍边传承》里的情节,描写的是向阳乡王家店村村民郑福贵带着民兵在边境抓走私的故事。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向阳乡是边境管控的重点地段,不法分子从这里越界换取紧缺物资,一度引起政府警惕。
郑福贵生于边境、长在边境,作为生产队骨干,又是熟悉界江情况的“渔把头”,他被委以重任,带领民兵配合民警打掉数个偷渡、越界犯罪团伙。
那个年代,敢在界江边穿梭的,不少都是“身怀绝技”之人,水性自不必说,有的甚至敢踩着冰排在两国之间来回好几次。艰苦的追捕中,大家卧在“冻土坑”潜伏、跳进冰水里追击都是常有的事。
1979年,向阳边防派出所成立,郑福贵成为第一代看船员,“老郑大哥是一个极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人,他忙时看船,闲时巡边,一人一马硬是在没有路的边境踩出一人宽的‘巡边路’。”熟悉郑福贵的人都说,“派出所院里只要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一准是老郑大哥来反映情况了。”
郑福贵不光自己守边护边,还时常教育儿子郑宝义“要热爱边疆、建设边疆”。他的口头禅是:“只要还在这儿过日子,就要守好边。”
子承父业守边疆
1987年,郑福贵去世了,但那份卫国戍边的家国情怀却深深镌刻在儿子郑宝义的血脉里。他义无反顾地接下了戍边的接力棒,在向阳边防派出所的支持下,郑宝义组织村民成立了边境义务巡逻队,形成“护边员”队伍最早期的雏形。
但此时,边境管控形势也在悄悄发生变化,受利益驱使,个别边民铤而走险,不经审批在界江捕鱼,冬季“凿冰眼”下冻网,后半夜,时常有大马力机船的声音在江面响起。
那时派出所人少,还没有船,郑宝义就开着自家的船在黑龙江上来回巡逻,却从不要边防派出所的一分钱。他领着巡逻队的兄弟配合民警走遍界江沿线的每个角落,一艘艘“黑船”在草丛里、在江底被找到。
一些人不理解,觉得巡逻队断了乡亲们的财路,但郑宝义有自己的看法:“‘跑黑船’挣那仨瓜俩枣钱,只会把边境形势搞乱,最终损害的是所有守规矩老百姓的利益。”
后来,郑宝义的工作经验还被派出所总结为全民皆“边”一条链、船只管理“三涂装”、巡逻踏查“五必到”、边境搜查“七绝招”的“1357”工作法,并在全支队推广,多年来为数代新警打开边境管控工作思路,而向阳乡的边境管控工作直到现今都是全县的“顶呱呱”。
2018年,郑宝义和他的巡逻队成为派出所的首批护边员。如今,年近60的他依然坚守戍边一线,虽没有父辈骏马奔驰扛枪守边疆的轰轰烈烈,但平凡之中见真章,一辈子的坚持是郑宝义对家国情怀的最好诠释。
一心为民驻边疆
郑杨自打记事起,就跟着父亲郑宝义巡边了,而爷爷的那句话:“只要住在这儿,就要守好边。”他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
2015年,郑杨上大四,已经与北京一家央企签约的他,对未来志气满满。
“回来吧,儿子,边境的人越来越少,你也走,我也走,边境谁来守?我和你妈老了,看着你在家跟前,踏实。再说了,你爷爷生前也说,只要住在这儿,就要守好边。”郑杨想起2013年暑假,黑龙江暴发世纪大洪水,王家店村全部被淹没,是当地边防派出所的同志把自己一家护送到岸边,并冒着危险抢出了物资家畜等财产,而父亲的一番话更让他下定了返乡的决心。
入警后的郑杨,被分配到了保兴边防派出所(现保兴边境派出所),保兴乡的边境线占伊春市的三分之一,大部分是无人区,管控难度极大。自称“比渔民还渔民”的郑杨,从小在黑龙江边长大,什么时间什么位置出什么鱼,哪个江段有险滩哪个位置有激流,他如数家珍,啥地方适合藏“黑船”,他更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2019年春季禁渔期,他拿着强磁铁跳进冰冷刺骨的江岔子,把藏在江底的“黑船”找到,事后小便带血。2022年,他后半夜驾船熄火沿江漂流,近岸时才打着引擎,把即将靠岸的“黑船”一举抓获。靠着这股“拼命三郎”的劲头,仅最近两年,郑杨就查获“三无”船只25艘,办理违边案件10起,抓获违法人员12名。
一晃7年过去,郑杨把村里人当家人,解决黑户、帮忙寻亲、上门办证,给大家手机装“国家反诈中心”App,一件件、一桩桩非常不起眼的小事,却都做到了老百姓的心坎里,汇聚成群众对他的信任。
涓涓细流,润物无声,从7年前进村时群狗狂吠,要随身携带“打狗棒”,到现在村里的狗见到郑杨都主动上前摇尾示好,每次进村走访时,老百姓都会叫他到家里坐坐,如今的郑杨已经彻底融入了这方水土。他像他的爷爷和父亲一样,把守护边境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
(作者单位:黑龙江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